有些事 我都已忘记 但我现在还记得

当我们谈论养猫时

这些天,我把karry的猫须剪了。

纯属偶然。我在剪纸,他凑过来,我的手来不及停下,卡擦,他的猫须断了一半。

人们都说,猫啊,这胡须,就是它的命。

karry会不会就这样,丢了半条命?

可人们又说,猫是有九条命的。

我等来了王俊凯,karry还没有回来。

他去哪里了?

-

流水账。

短小精悍。

养猫日常。

治愈自己。

没有剧情。

看着开心。

-

王俊凯是我的室友,karry一走,他就来和我签合同了。他的发型很奇怪,刘海被人剪了一刀,出于礼貌,我没有问他。

王俊凯有点强迫症,他一来,好像忍了很久一样,把我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,床上的娃娃也被他一排排坐好,碟子要从大到小放,椅子要对准地砖。然后,他长舒一口气。

“千玺。”

“嗯?”

他笑了。

“千玺!”

…………

我没有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,真的。

他笑的就像看见初恋,弄得我想打他。

除了强迫症,还附带洁癖。有一点东西弄到他手上,他都会起鸡皮疙瘩,就像炸毛了一样,又会想舔脏的地方,再炸一炸,克制住了。

出于看戏的心态,我偷偷跟着他到洗手间。

他一脸视死如归的打开水龙头,对着流水,一闭眼,把手伸过去。

…………

他用纸巾不行吗?

是的,除了强迫症、洁癖之外,他还怕水。

每一天他工作完回来都会出一身汗,黏答答的在身上,弄得他很烦。讨厌脏,讨厌水,他知道我在看他,又对我说:“千玺……”

好吧。我知道了。

我打一桶水,扔毛巾进去,“自己擦。”

他好像很受打击,脱衣服的动作只进行了一半,又斟酌了一下,说:“……我可以加租。”

“我是男的,我没有和男人洗澡的兴趣。”

我说。

然后,他把我推出去,关上浴室的门,安静的把毛巾捞起来。

从那以后,王俊凯好像明白了什么,成为了一个正常的人,除开那点怪癖。

他没有再对我傻笑,也没有对我撒娇。反倒很有礼貌,还会给我做饭,帮我买牛奶。

有一天,karry回来了。

他的猫须没长齐,还是一边长、一边短,和王俊凯的刘海太像了。

我亲眼看着karry在我面前,变成王俊凯的模样。

于是,我知道,为什么王俊凯,之前会,那么,娘炮。

建国以后,动物可以成精吗?

-

要说心情不复杂是假的,karry和我关系很好,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好不好,毕竟我不是猫。网上说猫摇尾巴是不耐烦的表现,可karry见到我就会摇一摇尾巴。

不懂。

王俊凯睡眼惺忪,看到我站着,揉了揉眼睛,问,“怎么了?”

“……你要不要喝牛奶?”

“不要。”他说,“你想喝吗?想喝的话我去买。”

“不想。”

“哦。”

他的刘海翘了起来,很奇怪,他明明是有强迫症的人,却不把刘海剪齐,估计是因为猫须的缘故。

我妈和我说,猫的须被剪了,是不能好好走路的,他们会撞墙。

剪齐了不就好了吗?

还是不懂。

王俊凯有一天对我说,“邻居说你有养猫。”

…………

他想干嘛?

“是啊。”

“猫去哪里了?”

“不见了。”

“你想不想他?”

鬼使神差的,我说,想。

他说,我帮你找吧。

连续好几天,我每天回到家,他都对我说,今天又没找着。

他坐在沙发上,看着电视,我说,哦。

餐桌上,他很安静,我在看手机。

吃完饭,他很自动的收拾碗筷,把它们放到水龙头下,开水。

我发现他不怕水了。

他低着头,把洗洁精挤到手上,抓起抹布,擦起碗。一切都那么自然。

但他是karry。

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猫。那只猫也很好,很乖。有一天,他不见了,我很难过。

但是,实际上,我并没有那么想念karry。

karry是一只美国猫,他的爷爷从阿美莉卡坐了几小时飞机,来到这儿,还吐了。他血统纯不纯正我不知道,但他是长得好看。

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三个星期,我把他领进了屋子。他一开始特别怕我,我一靠近,他尾巴就炸了。

王俊凯忽然对我说,我会帮你把猫找回来的。

这句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,你是不能把猫找回来的,王俊凯。

-

周末的时候,王俊凯有时候会出门,他似乎有工作,这很奇怪,毕竟一只未经世事的猫能做什么工作?治老鼠?

我对karry说过,别吃老鼠,人家活着也不容易。

karry是不会抓老鼠的,那王俊凯也不会。

总之,我偷偷跟在他后面,希望他没有发现我。

在小区里走的时候,他拿出了karry的照片,问人,对方理所当然的摇头。

然后我看他进了一栋楼。

哦,外语教学。

教猫语吗?

进去里面,问了别人,说,王俊凯是英语老师,人气很高,教的很好,先生你要来吗?

……

不用了。

前台小姐的眼线画的无比精致,除了腮红打的太多之外,其他地方的妆容都太过专业,配上她的职业笑容,几句套话,硬生生的把我请进了王俊凯的课里。

她还说,既然来了就多了解了解,先生,您平时一定都在提升自己的技能吧。

她又说,我们这里师资丰富,要想拓展的话是最好了。

王俊凯看见我了。

是的,他视力很好。我站在这个大教室的最后面,他还是看见我了。前面明明有很多人坐着,男男女女,手里拿着笔,桌子上放着书,他对我招手。

前台小姐说,哎呀,原来是朋友呀。

王俊凯一边讲着英文一边走了过来,仔细听着,竟然还是什么语法知识点,但没有用,学生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讲的课上了,那些目光齐刷刷的跟着他走,落到我身上。

他看上去很开心。

他对学生们说,“wait a minute”

然后他把麦克风移开,对我说,等我。

那一天,他带我去那附近吃了些好吃的。我以为他会点鱼,实际上没有,他完美避开了带鱼的东西,笑着吃西兰花。

他和我说了很多课上有趣的事。

我问他,“你英语说的挺好,哪儿学的?”

他想了想,卷起了面,说,“我小时候在美国待过。”

说得好像我信那样。

他问我,“你怎么来的?想学英语吗?”

“……路过。”

他应该也不会信吧。

他一个星期要上两天的课,可是每天都会出门。我们家对面有个公园,王俊凯很喜欢那里,那里就要快成为他的家了,晚上,他八点都还没回来,我去公园找他,他睡在了长椅上。

很安稳。

我本来想背他回去,安静的在他旁边站了一会,还是拍了拍他的脸。

我和karry很熟,但和王俊凯,应该不算。

他似乎也这么想。

有一天,他喝醉了。

我躺在床上,可他钥匙对不准钥匙孔,我帮他开门,他向我倒来。

很重。

他应该是醉的不轻,我想把他架到沙发上,他收紧了手。

“千玺。”

他醒着。

“千玺……我不想这样。”

“我……我以前能听见很多声音的,最近听不见了,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……也没有那么困了,有好多的时间,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。”

他说,“千玺,我是故意把猫须剪掉的。”

王俊凯怎么能把karry找回来?

karry喜欢趴在窗台上,karry喜欢吃鱼。karry喜欢喝牛奶,karry喜欢毛茸茸的东西。

karry喜欢的,王俊凯都不喜欢了。

这很难去阐述。他的世界里本来只有我,可现在不是了。

他值得有更好的,他可以搬出去,可以和外面的猫或者人谈恋爱,可以去和更多的人谈天谈地。

王俊凯没有必要,再待在我的房子里。

“你不是猫了。你会有自己的人生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看,你还和同事们去喝酒,还和学生讲笑话……”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他说。

“可我不想离开你啊。”

-

邻居做了蛋糕,很甜很腻那一种,送过来,让我们尝尝。

王俊凯仔细的把它们平均分,再平均分。把一半放进冰箱里,一半我们吃了。

那个蛋糕实在太甜,我一直在喝水,王俊凯硬生生的捂着喉咙,把蛋糕咽了下去,特别能理解。甜过头,喉咙就像烧了,还有苦味。

但也挺好。

还有点斗志。就那么一小块甜到苦的蛋糕,还咽不下去了?

王俊凯把冰箱打开,将剩下的一半拿了出来,说要和我比谁先吃完。

“一定,一定是平均分的,你信不信,绝对公平。”

傻猫。

人们总说,猫是难以驯服的。

你可以驯服一只狗,让他围着你转。你可以养好一只鸟,他总会记得你的路。你甚至可以驯服一只狐狸,就像是孤独的人互相欣赏。

我从未听说有人可以驯服猫。

王俊凯不同,他是王俊凯。

总之,王俊凯认得了回家的路,他还会拉着我去逛公园了,和我说公园里有两只猫整天在秀恩爱,他还围观了他们这样那样的过程,唉。

所以,当我们谈论养猫时,我们在谈论什么?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大概一个月前发过开头

今天补写了剩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 画风和我预想中的神经病画风根本不一样,不管了,那个时候还想了很多神经病事件,没有写下去的后果就是,我忘了。

了结心愿(。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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